【山组】Once upon a time（END）
Night 10
嗯，把袜子挂好，再来讲一个睡前故事吧。
——啊我还记不记得那个表白？
其实应该是不记得的。大野先生第二天醒来时头痛欲裂，樱井先生应该早去工作了，昨晚派对本应剩下一地狼藉，但现在一眼看过去竟然整整齐齐。
樱井先生甚至连屋子都帮他收拾好了。
大野先生忍不住就微笑起来。但他恍惚记得有一件事情非常重要，重要得绝不能忘记。吃早饭的时候，大野先生突然就被从窗口吹进来的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他忽而想通了一切。在这些发生很久以后再回想，是否是他自己想通的又或者是系统解封的，又有什么重要呢。
总之在当时，大野先生突然明白了，记忆和种种迹象无法辩驳地被塞进了他的脑袋，即使有违他出生以来的世界观、逻辑，但他就是知道了——樱井先生，原来就曾是他的小鱼干。
然后樱井先生吻了他，说喜欢他。
这两个本不相干的事情像毛线球缠绕在一起，让他心烦意乱，当然最多的，是茫然的钝痛。他连最后一丝希望都已落空。
即使知道小鱼干回来的机会渺茫，但总还存着一丝念想。留一个碗，做一点猫饭，每天在论坛上看看寻猫帖的回复，有好心人的安慰，也有指责。
现在他连这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小鱼干是彻底不会回来了。
樱井先生这边呢，他是喜欢这个人的吧，怎么会不喜欢呢？他笑起来的欢快样子，皱起眉来周身如渊渟岳峙，还有时不时的笨拙一面，偶尔视线对上的时候大野先生的心脏也会毫无缘由地砰砰狂跳。
本来也许是会走向不错的结局的。
如果事情没有这么复杂。
即使明确地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樱井先生的错，大野先生还是幼稚地迁怒了。
二宫先生敲了敲小储物间的门，“樱井走啦，你还不出来？”
“我说，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
“——不然你给人家一个准话呀？”连二宫先生都看不下去了。
把自己锁在小小储物间的大野先生在画画。
头顶一盏微弱的灯，昏黄的灯光下小小的画作上有一只小小的猫，昂着头，即使腿在发抖还是昂着头，这样倔强的、站在樱花树上的白色小猫。
这是大野先生的小鱼干。
而小鱼干再也不会回来。
大野先生没有说话，微笑着继续给画作添了一笔。
等到画作终于完成的时候，大野先生终于从储物间中钻了出来，阳光太好，他抬头，刺眼得让人想流泪。
然后接下来的整整一天，他把小鱼干的专属物品，它最爱的猫碗，它偶尔垂青的逗猫棒，它从不赏光的猫爬架，它誓死抗拒的颈带和铃铛。都一一地打包，小心地放进了储物间。
晚上他登上那个论坛，回了一个帖，算是给素不相识的、但是关心过小鱼干的人一个回复。他说，大家，对不起，小鱼干不会回来了。
再然后他刷新着帖子，喝着啤酒。二宫先生临走时担心地看了他几眼，大野先生笑着说，“我没事，别担心。”
等到最后一滴啤酒都喝光，大野先生看着电脑屏幕，眼泪就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屏幕上一个ID为penny lane的人回复：想哭就哭吧。
还有最后一个头像空白的新ID回复了莫名其妙的一句，对不起。
大野先生关了灯，窗外的寒气与欢快的圣诞歌曲一起跑了进来——他如在山中过了千年，才发觉竟然要到圣诞了。
他站在黑暗中静静听完了最后一首歌。
他知道应该为今天，为那段好时光画个句点了。
但最后一笔，大野先生还是舍不得点。
商店街小阁楼里早就布置得喜气洋洋，又正好因为是相叶先生的生日，几个单身汉又凑到了一起，松本先生抱着洋子一边指挥着寿星装点圣诞树——“彩灯往下绕一点，对，就那里，顶端的星星要插牢！”，一边分出精神盯着厨房烤箱中的姜饼人。二宫先生负责在这个小小生日暨圣诞派对上表演扑克牌魔术，此刻正进行表演前的最后操练。大卫摇着尾巴，吐着舌头在几个人之间绕来绕去。
大野先生看着他们忙来忙去，心里就有种妥帖的喜乐。像是被浸在温水中，舒适自在。
“别光看着，你去把这束槲寄生挂起来，快去！”松本先生踢踢大野先生的脚。
大野先生接过槲寄生枝条，环视了一圈小阁楼上方，最后随便挑了看起来比较空的地方——厨房水槽上，踮脚挂了起来。
刚挂好，身后就传来声音，大野先生的心忽地被从温水中揪起——
“抱歉，没有迟到吧？我带了蛋糕、鸡肉串还有炸鸡。”
大野先生转头，樱井裹着大衣，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寒意，看到他转头，就露出一个笑。
他避开眼神，接过樱井手中的外食盒子，没说什么，樱井先生也随即走了出去。
松本先生进来看姜饼人烤好没，熟练地套上手套，打开烤箱，拉出烤盘，“好了，上好色了。”
然后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蛋白霜准备裱花，小小姜饼人在松本先生的手下露出了笑脸，大野先生看着手痒，松本先生笑笑就递给他，“你来试试。”
大野先生小心地掌控着力道，一点点地画着图案，等终于完成，松本先生咦了一声，“有点像樱井桑呢。”
他拉远视线一看，可不是——这个小小姜饼人，大野先生画的细，五官都颇似樱井先生，翘翘的嘴，圆圆的眼，还有也许该归咎于模具的错——一双溜溜的肩。
松本先生笑了，“这个就别吃了，你留着吧。”
至于留着干什么，松本先生没说，大野先生也没问。
大野先生端着食盘走出厨房时正好撞上樱井先生的视线。
樱井先生头上戴着麋鹿头套，手里还拿着灯摇晃，引得大卫兴奋地摇头摆尾。
他放下食盘后瞄了眼麋鹿翔。即使是如此夸张可笑的装扮下，这人仍然如人中麟凤，闪闪发光。
二宫先生开始了扑克表演，大野先生看得心不在焉，心在温水中放了又提，隔几秒就忍不住看上一看对面那只眼睛滚圆的不停进食的麋鹿，相叶先生还带了乌克丽丽前来伴奏，二宫先生表演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就要抱怨背景音乐真是太抢戏好了知道你今天是主角啦——相叶先生笑嘻嘻地说谢谢。
众人吃着喝着笑着闹着，明明是寒冬，大野先生的思绪又飘去了那个春夏。
他和小鱼干仅有的，一春一夏。
他知道这样实在是扫兴，所以仍然打点精神笑个不停，最后众人开始猜拳，不擅长这个的他喝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那只麋鹿拉住他的手。
“别喝了。”
“我替你喝。”
剩下的三个单身汉hyu hyu地起哄，樱井先生喝第二杯酒的时候因为相叶先生的一个蹩脚模仿而呛住，啤酒喷了出来。
大野先生等递上纸巾才发现自己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
单身汉三人组投来嘲讽的目光——你们这对恩爱狗呵呵！
剩下的时光就是酒后三人组启动嘲讽（aka助攻）模式，开起了各种玩笑。
大野先生脸上因酒意烧得厉害，可每次看向对面，樱井先生仍然镇定自若、嬉笑如常，不见他因为FFF团三人组的嘲讽而有任何不自在。
对于这样的麋鹿，大野先生深感佩服。
三人组面带红晕搭着肩抱着洋子牵着大卫走出了小阁楼，留下了满室狼藉——“给你们创造接触机会呵呵呵。”
麋鹿先生亮着眼睛，似乎丝毫没被三人组吐槽影响一般，弯腰把地上的彩带拾起，大野先生收拾起餐具走进厨房，樱井先生卷起袖子，走近水槽，也开始洗起了盘子，只是动作很笨拙，像是第一次做。如果是往常，大野先生大概会把他赶走。但他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距离太近，不论说什么都带着暧昧。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紧挨着，樱井先生刷好一个盘子，举起来就笑，眼睛黑亮，似乎是需要他表扬的幼儿园小朋友。
——也像是吃完了猫饭自得地叫起来的小鱼干。
他忍不住就伸手抚了抚樱井先生的后颈，对方瞬间僵住。
然后往下，像他曾经无数次做过那样，最后一次，挠了挠小鱼干的脖子。
他感受到樱井先生慢慢放松了下来，然后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和没头没脑的道歉。
“对不起。”
他知道是时候了，他垂下手，说——
“再见。”
再见，小鱼干。
樱井先生又僵住，大野先生知道他误会了。
但此刻无需用言语解释。
麋鹿先生正站在槲寄生环下，大野先生觉得麋鹿先生欠他一个吻，and a little kiss will just do the magic trick.
他伸手攥住樱井先生的肩，紧紧地，然后踮脚拿到了他的圣诞礼物。
起居室的音响还没关，女歌手甜腻地唱——
“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
——圣诞快乐，宝贝。
大野智走出客卧，楼下圣诞树旁麋鹿先生弯着眼睛看他。
“讲完了？”
“你应该和我一起讲的。”
“你有没有讲姜饼人部分。”
“讲一个笨蛋先生舍不得吃姜饼然后受潮坏掉的悲惨故事？”
“是圣诞礼物嘛。”
“圣诞礼物年年都有。”
“不一样。”麋鹿先生微笑着坚持，“那是第一次。”
大野先生抬头看了看，今年的槲寄生环感觉很奇妙，总随着他走动而移动。
“这是什么机关——”他失笑。
樱井先生又露出得意的笑，“相叶推荐给我的。”
连大野先生都忍不住想翻个白眼了。
但他仍然只是踮脚攥住了樱井先生的肩，紧紧地紧紧地。
“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的。”大野先生舔了舔嘴。
然后在少儿不宜此处删去一万字开始前，他们都没忘记对彼此说——
“圣诞快乐。”
THE END.
竟然完结了，相信我，我也同样很震惊，一直到写完才反应过来，啊，竟然给完结了。其实本来想的还有一章两章的剧情的。
但是写到最后又觉得也很好，就这样吧。剩下的剧情可以写在番外里。
上一章有GN说是S和一个身份说再见，然后用另一个身份继续追寻爱。
那么这一章就是O和小鱼干说再见，然后承认自己对S的爱。也许笔力没到，有的地方写得不够好。各位就原谅我吧XD
至于系统如何解封的，这个又牵扯到了我为别的文想到的梗，某两个感性智能生物的一个玩笑般的设定——以吻解封，像睡美人一样的童话设定。
到此为止就结束了。
首先要谢谢阿町，本来只是一个玩笑般的脑洞，如果不是你鼓励，我也许都不会写出它。也谢谢阿苟提供丁丁美貌照和各种小萌梗。谢谢保卫银河小分队的每一位。
也谢谢点小红心给我认真评论的你们，谢谢你们。
这篇文对我个人来说可能算是最有意义的一篇吧，之前因为私人的事情很多不开心，差点毕业。上一章里S的心情就有我的心情在内，对团对西皮的爱又回来了，找回了初心。
抱歉讲了一通有的没的。其实星期一就写好了但一直到今天才发出来（其实本来想晚上发的但我快憋死啦）
希望你们喜欢><，能温暖到你们就太好了，真的。
让我提前说一声圣诞快乐。
PS：A先生，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