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组】Once upon a time（Night 9）
Night 9
宝贝你问我大野先生记不记得生日时收到的那个表白？
——这个问题，不如你下次问问你舅舅？
反正对于樱井先生来说，那夜的一切，他记得清楚，但不确定有没有真的发生，仿佛是一个每天都在上演的梦。
自从大野先生生日的第二天，他就没再见过他。
每次都那么不凑巧，坐在柜台前算账的二宫先生对顶着星月裹着寒意进门的樱井先生用尽了各种理由，他去钓鱼了、他在理货比较忙、他和松本先生去逛街了，甚至连大野先生和相叶先生去打棒球这样一戳即穿的蹩脚借口。
二宫先生似乎也不打算真的掩饰什么，耸耸肩，脸上挂着略带兴味的笑：“你们到底怎么了？”
——樱井先生也很想知道啊。
他明明是在对方酒醉的情况下表了个白，偷了个吻，有什么错嘛苍天作证！而且受害人根本都不记得。
但——如果大野先生记得呢。
即使可能性渺茫，樱井先生也开始摸着嘴唇考虑应对方法。
说只是个玩笑。但大野先生知道他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而且，正常的男性之间似乎也不会开这种玩笑。一旦说是玩笑，会被讨厌吧。
说是认真的——虽然是事实，但如何解释缘起如何表白情钟，这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啊。而且，肯定会被讨厌吧——如果，他还是小鱼干就好了。樱井先生此时不得不承认，利用某些动物的外形，的确会有极大的优势。
樱井先生脚步沉重地走向了那间小小寺庙。起码那里会有人等他。不知为何他这样笃定地认为着。
正殿里空无一人，樱井先生松开公文包，跪坐在蒲团上，金身释迦摩尼此刻面目模糊表情叵测，他心里一团火气，却渐渐让酸涩浇熄——就那么让人讨厌吗？他的表白，和吻？
“哟，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是上次的那个高大和尚，留着寸头，这次没穿僧衣，只穿着厚厚和服，脚上赤裸。
樱井先生站起，行了个礼，在称呼上犹豫了下——
和尚笑了笑，“叫我松冈就好。”
樱井疑惑，“没有法号之类的吗？”
“松冈就好。”
樱井先生也没再追问，继续团坐在蒲团上，松冈也坐了下来，手里捏着串佛珠，不慌不忙地等待樱井先生开口。
“我、好像搞砸了。”
樱井先生开口才发现喉咙发涩，咳了一声掩饰过去。
松冈没说话，樱井先生低着头慢慢地继续倾诉。
“我曾经以为这个世界是我想象中的样子，直到我变成了一只猫。”
“变回人后我以为我仍然可以想要就能得到，狂妄得可笑。”
“有些事不是数学方程式，你输入一个数字，就能得到相应的回应。”
“我始终忘了，有些事根本不是自己能掌控的。比如自己的心，还有别人的心。”
“上次我问你他还会不会记得我曾是小鱼干，此刻我宁愿他不记得。如果你问我还愿不愿重新来一次，我一定会拒绝。”
松冈转过头来，脸上露出微妙意味的微笑。像是悲悯和嘲讽。
樱井先生慢慢地点了点头，又自嘲地扯了下嘴角，“是啊，那也并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对吗？”
松冈没有说话，樱井也沉默，正殿里只有呼啸进来的寒风声，还有自远处传来的圣诞歌曲。
一晃竟然快到圣诞了。
但在一间寺庙里听到圣诞歌也是挺奇妙的体验，不知为何，樱井先生突然沉沉地笑了起来，松冈瞥了他一眼，也跟着笑。
“他们还真挺拼的。”
“他们？”樱井先生挑眉。
“基督教部门那群家伙。”松冈简短地说了句，后面像是解释，“也就是说和我们佛教部是竞争关系的部门。”
樱井先生觉得新鲜，联想到上次对方说的“系统”，专业精神立刻浮现，“所以系统里有各种宗教部门？是系统设立的？”
“不不不，是人类自发形成的宗教倾向，系统进行管理罢了。”
“那系统到底是什么？”
松冈摆手，“这问题我回答不了。系统是维持这个宇宙正常运转的机器，庞大复杂精巧，我也不过是一颗小小零件。”
“那系统要给人类创造什么？你上次说的——”
“像一种信仰。不如说也是一种终极宗教吧，不只是人类，对我们这种感性智能生物来说。”
樱井先生好像有点懂了，“所以，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都只是系统——”
松冈打断了他的推论，表情肃穆如金刚手菩萨，“系统只能把你放在确定的坐标上，时间空间，但系统无法操纵人心，不能让你产生特定的情绪情感。”
樱井先生缓缓微笑，像想起了什么，表情温柔，“——是啊。”
就像那些拥在一起睡去的夜晚。就像他曾喜爱的猫饭。就像大野先生侧脸的弧度。就像那个发生过的吻。就像他按捺不住的爱意和心情，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都是真实的。
都是，他心甘情愿甘之若饴的。
仿佛醍醐灌顶，他甩掉了一身沮丧，抓住了一丝灵感，“所以，既然是命运，那么——他迟早也会喜欢我对吗？”
松冈大笑，“那就要看你的了，系统可没办法让他爱你。”
走出寺门樱井先生拎着公文包，在寒风中笑得意气风发，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看到也不禁转头偷瞄。
他回家时经过大野先生的店，在楼下站了阵儿，看楼上终于关了灯才慢慢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路程不近，虽然快凌晨了，也不是没有出租车，但樱井先生仿佛看到了一线光，脚步渐渐加快，直到慢慢地跑了起来。
在悠扬的圣诞歌曲中他不停地往前跑。那线光就在眼前，他胸口一团热气，感受不到一点寒冷。
像是终于甩掉了最后一丝不确定和怯懦。他此刻觉得距离拥有全世界只有一扇未打开的门。
黑暗终将过去，太阳终将升起。
像这亘古不变的真理，大野智也一定会爱上他。
不是现在，那就是以后。但一定，一定会是这样。
他停住了奔跑，围巾垂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又低低地笑，因为他此刻无比确定，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一定是传说中的，所谓命运。
——晚安宝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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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中浮上来吸口气。
久等，其实预想中的情节不是这个，不知道怎么一提笔就写了出来
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章到底想表现啥
不如说是打气吧，因为爱而觉得卑微，又因为爱而觉得浑身充满力量
大概就是这样的转变过程
想想半夜拎着公文包穿着大衣奔跑的樱井桑，啊呀感觉好帅太热血啦！（当然也只是我认为）
下一章就是圣诞了，估计会有很老的梗（倒不是说他们的梗，就是老圣诞梗你们懂的）
所以大野先生这边到底发生了啥你们也可以猜一猜嘛为什么老是躲着S？
这里其实也有一个梗，可能以后会在别的文里提到
系统是我想到的一个大设定，我的每篇文和脑洞其实都在这个架构下，或许有提，或许没提。
The road里系统会阐释得更多（如果我哪天还能给填上的话），也想看看你们对于系统的看法和猜测。
哦对了Mabo桑友情出场！谢谢前辈！（。）别的文里Mabo桑也有戏份可能暂时还没写到XD，Mabo桑真帅呀好喜欢Mabo桑哦！（。
就这样啦，感觉话唠了抱歉XD